*本文为「世界博览」原创内容
漫步于休斯高原,踏上“汉斯和宝拉·斯特格尔之路”。这条步道见证了登山先驱之间的相濡以沫,串起了多洛米蒂山区的迷人传说,也给今天的游人提供了一个又一个旅途的选择。
文|韩葵
图 |徐晖、dreamstime
第二天一早,我们从博尔扎诺出发,经SS12号公路转到LS24号公路,过了大约半个小时,就到了名叫休斯·阿洛·希利亚尔的小村。如果是夏季,前方的道路会在9点到17点之间关闭,但可以坐缆车通过。夏季的徒步路线从缆车山站开始,冬季没有限制,我们直接开进了康帕桥村。
停下车,走不多远就看到圣弗兰西斯科教堂。和多洛米蒂山区多见的尖塔教堂不同,这座教堂是2007年的现代建筑,木结构,简约的几何造型,像一只抽象的和平鸽,侧翼如翅膀,钟塔如喙。教堂前面的木屋是山地救援服务中心。教堂与木屋之间的空地上立着表现滑雪运动的铁雕、飘扬的旗帜,还有一尊耶稣受难十字架。路边的木柱上面钉着几块指路牌,中间那块刻着两行字,分别是德语和意大利语的“汉斯和宝拉·斯特格尔之路”。
谁先谁后都一样
路牌所指的方向,左前方可以隐约看到刀锋山,右前方是长石山。我们身后是希利亚尔山,这座山辨识度相当高,山脉好像长长的刀背,刀背尽头有个断崖式的凹口,越过凹口,还可以看到两座山峰,犹如躺着的怪兽张着嘴巴。
步行道路的左侧是滑雪场,右边有一条并行的公路,偶尔有公共汽车和观光马车经过。近处的平原缓坡和远处的山峰全被积雪覆盖,一望无际的起伏的白色中间,有褐色与暗绿色的冷杉林,还点缀着几间木屋,这就是冬季的休斯高原。而夏季则是辽阔无边的数不清层次的绿色波浪,星星点点的各色野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。
休斯高原的面积有50多平方千米,海拔高度在1680米到2350米之间,周围群山环绕,是欧洲最大的高山牧场。两片主要的居民区,一片是我们的出发点康帕桥村,另一片就是我们的徒步目的地萨尔特里亚。这条步道横穿休斯高原,以登山先驱宝拉·维辛格和汉斯·斯特格尔命名,而两人的爱情,以极大的默契、互补与相守为基调,令人钦羡。宝拉是博尔扎诺人,生于1907年。她跳水、游泳成绩出色,还曾获得过15个意大利滑雪冠军和1932年女子高山速降滑雪世界冠军。汉斯与宝拉同岁,巴伐利亚人,曾经夺得过青少年拳击冠军,出任过意大利国家滑雪队教练。
汉斯于1927年定居博尔扎诺,并开始登山,不久之后,两人在登山中相遇相识相爱,开始了运动搭档式的爱情故事。他们两个人在登山技艺上各有所长,联手攀登的时候,可以取长补短,这样就能够面对更多类型的岩壁。他们共同攀登过多座多洛米蒂的山峰,并多次完成首攀,还开辟了多洛米蒂山脉最艰难的登山路线。宝拉为后世留下一句名言:“无论汉斯先登,还是我先登,都一样。”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,但能感受到他们的一生充满勇气和进取心,浸透着爱和智慧。
继续往前走,有些徒步路段和越野滑雪道重合在一起,雪道和土路分在左右两边,中间安装了栏杆,有的路段需要横穿高山速降雪道,有些路段在树林中,背阴的路面上盖着冰,需要很小心地应对。
宝拉和汉斯曾经买下一栋木屋,并在此基础上开办了斯特格尔-德莱酒店,这是我们第一个中途目标,接下来,选择偏左的那条路,路边立着多洛米蒂景观成因的说明,上面印着法国地质学家和矿物学家德奥达·多洛米厄的照片。多洛米厄早年到“苍白山脉”旅行,发现这里的钙质岩石与已知的石灰石相似,但不会与稀盐酸发生反应。1791年,他在《物理学杂志》上发表了相关的研究文章,1792年3月,瑞士化学家德·索苏尔用多洛米厄的名字命名了这种岩石,即中文中的白云岩,到19世纪中后期,人们逐渐开始用多洛米蒂来命名这片山区。
听从女巫的指引
走到韦德那丘岔路口,路边立着一个稻草人女巫,头戴白帽,身穿白布袍,胸前一只路牌,指示右转上山坡。冬季徒步路线的说明是一直向前,道路平缓。一位摄影师曾经告诉我,从这里向左转走大约半个小时,可以拍到更美丽的长石山和博埃峰。但我们决定听从女巫的指引。
多洛米蒂山脉流传着很多迷人的古老传说,每座山峰都是一个传奇。据说,希利亚尔山的长脊背是女巫们喜欢聚会的地方,邪恶的女巫会聚在一起跳舞,白女巫会帮助人们摆脱诅咒;善良的矮人悄悄帮助守寡的农妇做农活儿,唯一的条件是,不能问名字,很久之后,农妇觉得我们已经这么熟了,你就把名字告诉我吧,结果矮人消失了;名叫格林的爱情脑巨人绑架了贵族的女儿,他和贵族请来的骑士对抗,扔巨石导致山峰倒塌,不幸埋葬了自己和妻子,山谷被鲜血染成红色……
冬季走右边这条路的人不多,前方有一段大约20多米的上坡路,路面结满了冰,路旁的积雪看不出深浅,试着踩了踩,靴子整个陷进去,也走不通。我们只好尝试着踩在冰面和积雪之间的边沿,冰面有硬度可以做支点,积雪能增加点阻力,侧着身子,一步步往上挪,总算挪动着过了这一段。后面的路就没什么难度了,大约10多分钟之后,走到此行制高点拉兰策尔牧屋。这里也有一只路牌,指向和我们来路不同的方向,走9号小路下山。道路已经完全被速降滑雪道覆盖,我们又不甘心原路返回。这时,看到两位女士,正在横穿雪道往这边走来,我们就等了一会儿,向她们问路。她们说,她们不识路,是瞎走的,不是从山下上来的,是从后面的山里转过来的。然后,我指了指路牌,她们看了看自己的脚印。
再一次面临选择,我们决定走雪场,目力所及之处都很平缓,如果实在走不下去了,再原路返回也不迟。雪地比土路柔软,不一会儿就走完了先前的“目力所及”,我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,旁边缆车站的工作人员说,没问题,没难度,可以一直走到萨尔特里亚。听了他的话,放下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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